木村三十

\\木村辉一//

冰火詹丫/刀男鹤左/灌篮泽良/→其他混邪←

最近沉迷泽良,努力完成本年辽姬kpi中。

【二一|cp向】庇护所

庇护所

※辉二x辉一,看清攻受,注意避雷

※不太明显的cp向

※日常向短篇

外面在下雨。新落成的摩天高楼的隔音措施很好,来往的购物者抬眼看去,只见霾色的铅云撒满天角,豪雨叩击的声音被不着痕地消去。密集的雨点刺入周末下午四五点的城市地面,像充满力量的默片。

啊……糟糕了呢。

前一秒走出地下一楼里的食品区,后一秒辉二的短信就到了。辉一这才意识到外面倾注着气势正盛的瓢泼大雨,一楼大厅靠门的地方已经挤满了避雨的人群。他挑了挑眉毛,手里还拿着一袋薄薄的海鲜佐料,这是他找了几家超市才挑到的最佳的品牌。

辉一不喜欢吃海味的东西,辉二喜欢吃海味的东西,所以辉一对烹制海鲜也有了可观的研究。这周辉二被boss提拔了,这是特意为他准备的犒劳大餐的最后一环。本想在今天晚些时候给他一个惊喜的,但这雨看起来一时间消停不了。

徘徊了一会儿,比犒劳大餐更紧急的事出现了。一个危险的化学公式:辉一不能按时赶回家+晚餐时间到了+辉二饿了=砰砰砰轰隆隆——
 其实没有那么夸张的,但辉二的出厂设置委实和锅碗瓢盆不相兼容,方便面都能煮糊。小泉曾调侃过,辉二生来就是要享福的,说话时女孩眉眼弯弯,眼神却是落在辉一身上,末了还悠悠然地叹了口气,说现充生活真好啊。

哪里来的词,听着真奇怪。

看了看表,通常的饭点正从分针向辉一慢慢逼近。回了短信,没过几分钟辉二的电话就打了进来,辉一先听见了电话那头弹雨般噼里啪啦的雨声,于是在辉二说话前便先开了口:“你没关窗户?”
 雨声小了一点。辉二说:“咳。”
 “……你饿了吗?”辉一抬了眼,外面没有出租车,行人早作鸟兽散。

“你在哪,辉一?”直接跳过了这个看不出思维轨迹的无厘头问题,辉二少有地严厉起来,“电话也打不通,短信也不回,外面雨这么大!有好几个街道都堵上了。”
 “我在那家新开的超市里,刚刚在地下区,大概信号不好。这里吃的东西挺全的不小心逛久了。”
 辉二在电话那头长长一口吸气:“夏天出门不带伞,还在迷信天气预报吗?真是的。出门了也告诉我你去哪儿啊,想出来找你可又怕你回来了家里没人—— ”

辉一站在一楼,看着晦暗的天光。没人给辉二做晚饭,要是饿了该怎么办?这个天哪里有外卖,家附近也没什么合适的馆子…脑子里盘旋着这些念头,他一心二用地应着腔:“好啦好啦,我错了我错了。你饿不饿?想吃什么,下次做给你。”

所谓的“两个人同时在说两件事偏偏还聊得很认真.flv”,大概就是这种情况。辉二一口叹气,辉一猜他大概正有些烦躁地揉着头发,这类不稳重的小动作他只在家里才会做。辉一微笑着,却冷不防地听见了一句:

“雨这么大……我很着急啊。”

——万一你走在半路遇到雨了怎么办,万一你被困在路上怎么办,万一你淋重了雨怎么办,万一你碰到了下水道的暗渠怎么办,万一你需要有人帮你、可是我不在怎么办。有那么那么多个万一在,怎么叫人不着急。

……而你三句话不离吃吃吃,啧,什么出息。

不过辉一对这句话倒没有多作思索,只当作一句责备给收下了。想来小泉还调侃过,辉二你的傲娇该让谁来克哟,说话时女孩眉眼弯弯,还没等眼神落在辉一身上,潜在当事人便先困惑地皱了一下眉:我觉得辉二挺坦率的啊……语毕,这回女生没有悠悠然地叹气,金色的脑袋一下子撞上了桌子:啊啊啊这种模式的现充都去爆炸吧!
 所以说现充到底是什么意思?!

又被电话那头的数落了几句,然后听起辉二说上了别的话题。一个屋檐下生活,真不知为什么还有这么多话能津津乐道。在窗边坐下,背抵着鸽灰色的天,些许天光从乌云的缝隙间撒下,擦出一些影子。辉一把手机从左耳移到右耳,把海鲜佐料从右手换到左手,心里明白辉二是怕他一个人在超市等雨停等得太过无聊,有一些淡淡的开心。
 “先挂了电话吧?”但辉一还是打断了他,“不然容易饿。”
 “……拜托了你的思维能转移一下吗?!”音量陡然拔高了,辉一适时地把手机拿远了一点。等再把手机贴回耳朵,他听见辉二的声音突然虚了下来:
 “不过确实有一点饿啦……只是一点。”

原计划的海鲜大餐随着这通暴雨宣告延期,但还是不想透露这个秘密啊。辉一站起身:

“我告诉你步骤,你自己来做……可以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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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妈你看那个大哥哥打了好久的电话欸。”
 “哦。”
 “妈妈你看那个大哥哥好着急在用头撞玻璃诶~”
 “哦。”
 “妈妈你看那个大哥哥表情好感动快哭出来了诶!”
 “哦。”
 “妈妈你看那个大哥哥——”
 “好了我们走——雨小了伞拿好爸爸来接我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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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要动冷藏的那一层。”可不能让你发现我准备的海鲜啊,“看到第二层了吗?里面有些菜。”
 悉窣的声音传来,辉二的声音传来:“有别的吗?太少了。”
 “喔?”辉一有些意外,“刚刚谁说自己只有一点饿呢?”
 “傻啊你。”辉二漫不经心地说,“难道你不吃?”

噗,还会被这个给感动到,真没用呢木村辉一。

全程太过投入,以至于他完全没有留意到一旁眼神奇怪的路人母女。等到把一切交待清楚,确认那头的辉二披荆斩棘地把食材都在锅里放好了,辉一才终于如释重负地按上红色的结束键。他把发热的手机按上冰冷的玻璃上,希望它能快一点散热。
 雨开始收小了,笼罩天地的白色水汽在渐次散去,街上流动出零星的车影。乌云浅了些,但天色还是沉的,大概因为现在的时间确实晚了。一些带了雨具的人大胆地迈出门去,一些车停在门口,一些路灯亮起。大楼不再是孤岛,人烟开始流回水声中的世界。

好想回家啊……

这个时候,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胃里传来了确凿的空落落的饥饿感。辉二说的对,他确实不该忘带雨具的。
 到地下区买些熟食?但那通以小时为单位的电话消耗了他的元气。不想动。偶尔像这样懒一下也没关系吧。
 买把伞冲回去?可这里的伞真不便宜。童年的节俭习惯长再大都丢不开。对于这一点,对荷包的限制放得宽松的辉二偶尔会调侃他,但没有真正去试图改造他。辉一觉得这样很好,既然能够互补,于是也就不想特地地去接受另一种消费观。他们像两块拼图,在生活上有自己的边角,但恰好能拼在一起,不多不少,刚刚合适。

于是辉一就这样站在窗边,一只手把手机摁在玻璃上。他一动不动地站着,想以前的事,看着天光一点点地熄灭下去,玻璃上渐渐浮现出自己的和往来路人的倒影。
 他看着玻璃上自己的面孔,玻璃窗那端的蓝眼睛也看着他。思绪继续蔓延,时间潺潺向东。 他发觉自己此刻的神情带着倦怠的温柔,是因为刚才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吗。

一切都发生在突然之间。镜子里的蓝眼睛使劲地眨了一下,“倒影”咧开嘴,隔着无法传递声音的玻璃,对他笑了。

“……辉二?!”

是辉二。他一声不响地出现在暮色里,面对面地站在玻璃的对面。朦胧的华灯和流动的车光让他们的影子叠成了同一个,他用同一只手撑着一把伞拿着一把伞,另一只手放在玻璃上辉一抵着手机的位置。几乎是对称的动作,一模一样。

辉一看见他用口型说,我都站了好久啦。

这才如梦初醒,连忙把手里的海鲜佐料往后藏。欸但这大概已经晚了吧……辉二扑哧地笑了,但大概不是在笑海鲜佐料。他敲了敲窗,用口型说:

你出来,或者我来找你。

说完后,辉二把叩窗的五指舒展开来,不经意地压在玻璃的对面。辉一伸出手,看着自己的手指的倒影隔着玻璃漫上了辉二的,一寸不差地刚好重叠。
 他轻轻笑了,用口型说:我们一起。

街道在渐隐的雨声里重新浮现出来,月亮浅淡的轮廓影绰地出现在树梢,很入诗。台下积水里也盛着一个朦胧的月。走到门口,在室内呆久了的辉一深深吸了一口空气,闻到了泥土的湿润腥气。
 水里的月亮碎成一片波光,辉二站在了台阶下面,他穿着雨靴,细雨顺伞沿往下。这个时候的人已经不多了,他们构成了一高一低的仰角。辉一看见他翘起来的额发上带着雨点,和他的眼睛一样亮晶晶。
 “你怎么来了?”
 “我可不想一个人吃饭。”辉二耸耸肩膀,然后他微笑起来——那种没有理由的微笑——说,“难得的周六啊……想要一起。”
 辉一突然有点不太能说出话。辉二向辉一伸出手,大概是怕他踩滑(对于辉二还惦记这这种可能性,辉一有点想哭)。夜色像蝉翼一般覆上他们的肩膀。已经有一些星星了。台阶上的辉一低下头,月光落在辉二的手心。
 “回家了。”辉二说。

辉一没有去拉辉二的手,因为他突然伸出双臂,从台阶上轻轻一跳。就这样拥抱了过去。
 这个的发展让辉二有点怔神,但也并不感到意外。伞柄很硌人啊——所以他干脆地扔掉手里的空伞。然后扬手抛出了正为自己挡雨的那把,水花溅起,涟漪荡开,雨同时落在两个人的身上,他顺势就接过了辉一的这个拥抱,雨从他们的发丝一路淌落,从面颊向领口顺流而下,然后细细的雨帘将他们的轮廓包裹其中。

雨很细密,车灯很嘈杂,月亮很圆,他们的拥抱很简单,心脏的跳动好平稳。

“怎么这么突然啦。”来往的行人不时看向他们的方向,过了一会,辉二微微侧过头,将嘴巴放在辉一的耳畔边说。
 “有点高兴。”辉一轻声回答。他停了一下,又说:“还有就是…突然想抱抱你。”
 辉二耳朵的微微红了,这个人……突然之间,辉一的吐息也到了他的耳廓,他微微一僵,听见:“你呢?干嘛把两把伞都扔了。”
 “……因为我也想抱抱你。”
 把头不管不顾地往下一埋,结果自己也说出了这样的话啊。他知道周围有零星的行人在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他们,叫人害羞,不好意思得要命,但是也……有一点淡淡的骄傲。
 这一定是世界上最最暖和的体温吧。伴随着我们,从母亲温暖的身体里到这个寒风凛冽的世界。
 他感觉辉一拍了他一下,轻轻一推:“行了,走吧,别感冒了。”
 “……”辉二不说话,把下巴压在辉一的肩头,“…就一会儿。”
 再一会儿……就好。

把伞从水洼里捡起,整个伞骨都在淌水。有一把伞太湿了,辉二挑了挑眉毛:“看来只能挤一把了啊……别这么看我!不是故意扔在水多的地方啦!”
 他们湿漉漉地凑在一把湿漉漉的伞下,头发贴在一起。树梢后的月亮明亮了一些,肚子里的饿劲儿过去了,仰头时,天空向他们俯身,夜幕从四面八方地涌来,叫人微微有一点喝醉的感觉。
 啊,那句诗是怎么来着……?月到柳梢头呀,人约黄昏后。
 这么想着,辉一突然听见一边的辉二笑了出来。不会也想到了同样的事吧——他转过头,恰好辉二也看了过来。
 辉二一瞬间有些像被老师勘破了小动作的小学生。用咳嗽掩饰过去,他问他:“你手里那个袋子是什么?”
 辉一顺手把海鲜佐料扔到一旁的垃圾筒:“秘密。”
 “什么嘛……”
 看见辉二撇嘴的动作,辉一几乎笑出声来。偶尔做一点浪费的事,感觉还不坏。
 嘛,只可惜,原本的犒劳大餐,看来要变成黑暗料理的盛宴了。

雨逐渐消停了,但他们还是挤在一把伞下,垂下的手自然而然地拉在了一起。这个拱顶的小型庇护所把他们一齐拢在了圆形的影子里,像是一个小小的结界魔法,隔开了伞里和伞外的世界。

在伞里,辉二突然说:“你记得,我这周被boss提拔了吧?”
 熹微的月华流转着,说到这儿辉二抓了抓头发,这是他在家才有的小动作,但没有路灯的夜色和伞的结界好像打破了一些东西,他把话接了下去:
 “嘛,你一直也辛苦了……其实我本来想,今天一起出去吃一顿什么的。也犒劳一下你啦。”
 “所以一挂电话我就来找你了。可是,你看,现在我们都淋透了。”
 “所以,今天就先凑合一把吧。可我很认真地试过了!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不同寻常……”

辉一闭上眼睛,去听他的声音。能有多少人知道,向来惜字如金的源辉二也有这样的时候。他有一点想笑,于是就笑了。他发觉自己其实一点也不意外,但心里的声音好像一齐安静了下来。
 “在家里看到了现场不要吃惊喔。”辉二严肃地说,“不会食物中毒!虽然……了一点,嗯。”
 别把最重要的部分用‘……’代过啊。想这样调侃,但辉一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泛困了,今天在外面东奔西走了一整天啊——于是他没有说话,只是把和辉二拉着的手握紧了一点,感觉对方犹豫地加大了力度,回握了过来。
 “什么都好。”辉一把身体的重心一点点倾斜到辉二的方向,含糊地说,“回家吧。”
 回家吧。我的家,你的家,我们的家。黑暗料理其实也没有那么吓人,至少能换上干干爽爽的衣服,一起挤在沙发。客厅的灯亮着,其他房间的灯关着。你不习惯我这样省电的旧习,但最后还是由着我。我也由着你开着音响让家里充满摇滚的节奏,虽然比较之下还是更喜欢你心血来潮时突然弹起的吉他。
 “嗯。”辉二把伞抬高了一点,“走吧。”

这个夏末最后的一场暴雨结束了,它持续了几个小时,扰乱了一些人的生活,但也没做出什么真正的坏事。积水的街区很快被疏通了,时值周六,上班族和学生党也没蒙受什么损失。它让附近的商铺小赚了一笔,甚至还疏导了两场无意中撞了时间的犒劳宴——唯一的问题是,有一位当事人在换下湿漉漉的衣服后,放着一桌品相诡异的饭菜,不管不顾地倒在床上,就这么睡着了。
 辉二想去摇摇辉一的肩膀,淋过雨你至少得洗个澡吧……但看见对方的呼吸平稳倦怠,他终于缩回了手,不太忍心。

……不管了,我也困。

拉过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,辉二也缩进了被窝。菜还没收拾,嗯,暂时就这么着吧。啊,客厅里的灯好像没关……诶不是很好吗还可以把蚊子引过去。反正在明天辉一起床前把灯拉上就好,嘘。

他闭上了眼,侧向辉一的方向,随之进入梦乡。

Fin

结局:第二天两个人都发了烧【并没有
 比预计中的多写了一点,有点散乱也没什么中心思想啦,就是小小日常X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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